第6章 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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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下界
江輕石打出的驅魔法決與沐凡歌的不同，化神期的修士施法不需要附著符紙，威力也大了很多，兩道連出，中在江怡兒身上，法決的作用是驅散宿主身上的魔氣，那黑霧魔一面要對付淩霜和沐凡歌的騷擾，一面沒有攔住江輕石，自然中招，忽而放開了江怡兒。
“怡兒！”江輕石一把接住失去意識的江怡兒。
就在眾人松一口的同時，風聲呼嘯，黑霧再次聚攏，這次他沒向江怡兒，而是卷住了躲在一邊的含瑜，四周徒然刮起一陣黑色旋風，裹挾著滲人的瘴氣，江輕石牢牢護住江怡兒，淩霜和沐凡歌都被迷了眼睛，接著數聲尖利的怪笑聲由近及遠，眾人睜開眼時，黑霧帶著含瑜一起憑空消失了。
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覷。
“什麽？還是沒找到？”朔光殿內，朝雨大師在聽到弟子的回報後面色越來越凝重。
含瑜消失之後，淩霜命沐凡歌帶著江怡兒先去通報師父，自己則與江輕石一同追尋黑霧魔的蹤跡而去。
朝雨大師連夜加派人手，除了內門弟子之外，還驚動了長老院的人，一同搜山。
結果過了一天一夜，都沒有發現魔族和含瑜的蹤跡。
“師父，是凡歌處事不當，不僅與怡兒師妹擅自離開了回峰涯害怡兒師妹中了瘴氣，而且還沒有保護好含瑜，請師父責罰。”
“不用急著領罰，凡歌，這件事不怪你，你只是修為還不夠罷了。”
沐凡歌聞言一怔，緊緊咬住下唇，低下頭去，朝雨大師這句話似乎是在安慰她，可在她聽來卻字字誅心。
原來自己這些年來日以繼夜的修煉，在師父心中，怕還是不夠。
無論她怎麽做，怎麽努力，朝雨大師都還是不滿意。
她的雙唇抖了抖，終究還是雙腿一軟，跪倒在朝雨大師腳邊。
“師父……”
“凡歌，你老實告訴我，那晚含瑜、淩霜還有江公子，究竟發生了什麽？”朝雨大師放軟了口氣，微微垂眸，對沐凡歌和顏悅色道。
“昨晚……”沐凡歌頓了頓，想起那晚的事情，她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淩霜與江輕石有沒有事情，她不好說，可含瑜與他肯定有些什麽。
“江公子，與含瑜，他，他們……”這些事情她當然應該事無巨細，如實告知師父，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下去，她若真的將此事說出，那麽含瑜的下場又會如何呢？師父肯定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你不說我也知道。”朝雨大師嘆了口氣，“你與含瑜是一同入門的，你拜在了我的門下，含瑜入了翻雲一脈，可是你不知道，含瑜正是那年江輕石在人界歷練時發現的孤兒，見她身世可憐，又有幾分仙根，便帶回了修真界，交與我派教化……”
“所以……含瑜與江、江公子早就相識？”沐凡歌聞言滿臉震驚。
朝雨大師點了點頭：“含瑜身在翻雲師姐的門下，我不便多加管束，因此並未上心，這麽看來，這些年，他們之間肯定還有暗中聯系，昨晚兩人便是在偷偷幽會吧？”
“不是的，師父……也許含瑜師妹與江公子之間的關系，並非師父想的那樣。”師父既然知道這分內情，凡歌不敢再有隱瞞，將當晚發生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朝雨大師眉頭微蹙，半晌才聽她道：“如此說來，這個江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慣會騙取女子的真心，我雲霞派本就是女子門派，若不是為了江家，本不該歡迎他來，反倒讓他攪渾了一池清水，擾了弟子們的清修。”
“師父……所言甚是。”沐凡歌總以為師父趨炎附勢，沒想到她也有她的苦衷。
“凡歌，你一定覺得師父太過刻板，在修真界娶妻生子，合籍雙修並無不可，師父也並不反對，只是你們年紀尚小，師父是怕你們誤入歧途，像江公子那樣的人，天分頗高，為人風流，終究不是良配，將來恐會擾亂你們的修行，若是要找仙侶，也該找風公子那樣的。”朝雨大師語重心長道。
師父從未與她說過這些，也許是因為含瑜與江輕石的事情，有感而發，然而這番話還是太過直白，說得凡歌臉上一紅，吶吶說不出話來。
只見朝雨大師似是未覺一般，猶自思量，半晌神色一定，像是忽而下定了決心一般。
“凡歌，將他們都召回來吧。”她終於彎腰將凡歌扶了起來，“還有，通知扶琴長老和南詩長老帶上東西，過來一趟。”
沐凡歌原本在殿中照顧江怡兒沒有去搜山，現在便領命去了後山長老們的住處。
不多久，翻雲與弄月兩位師尊，以及十六位內門弟子都到到齊了，連只是來做客的風懷情也在場，昨晚他自知道了此事後便一直在幫忙搜山，可謂是盡心盡力，仗義君子。
“師父，整個雲霞山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淩霜冰寒的面色透露出一抹擔憂。
“好，我知道了。”朝雨大師威嚴的聲音響起，“魔族已被封印了五百年，我堂堂雲霞派居然被魔族入侵毫無察覺，並且還被擄走了一個弟子，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扶琴長老，南詩長老。”
掌門話音剛落，兩位長老一同捧了一樣東西走出來。
別人可能不認得，沐凡歌卻不會不知道，他們拿的便是萬象卷軸。
“萬象卷軸乃雲霞派的鎮派之寶，不僅封印著魔族入口，而且還能追蹤三界之內魔族的蹤跡。”扶琴長老說道。
只見朝雨大師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手中接連變幻結印，之間隱隱冒出一束白光，這束光芒越來越盛，最後形成一個發光圓球，被她打入卷軸之中。
卷軸瞬間從兩位長老手中浮到了半空中，緩緩展開，隨著圓球真氣的灌入，卷中的中心部分變成如水一般的質地，微微流動起來。
接著朝雨大師又分出一絲真氣往邊上江怡兒發頂掠過，取下一縷發絲，這縷發絲飄到她掌中漸漸化成一團黑霧，她又將黑霧打入卷軸之內。
卷軸上的鏡面閃了閃，忽而映出一副畫面來。
嘈雜之聲傳來，像是在一處鬧市之中，畫面很不穩定，一會在半空中，一會又貼在地面上。
修真界絕沒有這樣的鬧市。
“掌門，這地方，是人界的東陽城，怪不得整個修真界都感應不到，可這樣的集市在東陽城卻還有幾處，不知那魔物帶走含瑜究竟要做什麽。”南詩道。
“這魔物究竟是什麽來頭，居然能在我們眼前轉眼到了人界，掌門，扶琴願意前去捉拿那黑霧魔，救出含瑜。”扶琴長老躬了躬身，請命道。
接著便是淩霜和沐凡歌的請命，朝雨大師都一一準了，這次不僅為了救含瑜，挽回雲霞派的顏面，也是很好的一次鍛煉機會。
令人意外的是風懷情也願意出手相助，那黑霧魔的實力不知深淺，有他的加入自然是事半功倍。
“哥……”靠在江輕石懷中的江怡兒忽而出聲道。
她身上所中的瘴氣剛被弄月大師治療好，她年紀小根基淺，沒那麽快恢覆過來，聲音還很虛弱。
“怡兒，此事你便不用擔心，有哥在這裏照顧你。”江輕石柔聲道。
“不，二哥，你……你還是一起去吧。”江怡兒稍稍起身，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向江輕石俏皮地眨了眨眼，“我有師父，掌門師叔的照顧，沒事的，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江輕石對自己古靈精怪妹子束手無策，他當然想去，含瑜的事，說到底他自己也是難辭其咎。
“好，二哥答應你，一定會抓到那個欺負你的黑霧魔，你就在此安心養傷吧。”江輕石輕輕撫了撫江怡兒的腦袋。
人界的入口正在回峰崖的下面，翻雲大師在崖邊輕輕念動口訣，雙手緩緩推開，那層淡藍的結界上面出現了仿佛水波那樣的波動，層層蕩漾開來，接著越變越薄，幾近透明。
穿過逐漸消失的結界屏障，以及層層霧霭，一行四人悄悄落在東市後面的巷子裏。
沐凡歌第一次穿過結界來到人界，又驚奇又刺激，方才意識到，這是八年來她第一次有機會離開那規矩森嚴得令她喘不過氣的雲霞派，本該大笑三聲才對，可她覺得在這三位化神期面前可不能露了怯，因此面上仍是四平八穩，一派淡然。
站定之後，只見右手邊，淩霜師姐滿面寒霜，一副誰都不想搭理的樣子，左手邊，兩位美男，一位也是美得冒仙氣，另一位倒是對她擠眉弄眼的，卻被她瞪了一眼。
“凡歌師妹第一次下界，可有何不適？”風懷情也向她望了過來，在她臉上觀察了一圈之後，關心道。
“不不不……沒什麽，多謝風師哥關心。”沐凡歌神色一斂，連連擺手，一邊又轉向凝霜，“師姐，這就是東陽城的東市，我們到啦。”
“唉，凡歌師妹，你這樣出去可不行。”江輕石攔住了正要擡步的她。
沐凡歌頓住了腳步，面色狐疑，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拍開他的手仍要走出去。
就在這時一動未動的淩霜忽而捏了一個法決，瞬間將沐凡歌與自己身上的行頭，從頭到腳換了一身。
“不可暴露身份。”只聽她淡淡道，也不多做解釋，說完當先從小巷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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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輕石打出的驅魔法決與沐凡歌的不同，化神期的修士施法不需要附著符紙，威力也大了很多，兩道連出，中在江怡兒身上，法決的作用是驅散宿主身上的魔氣，那黑霧魔一面要對付淩霜和沐凡歌的騷擾，一面沒有攔住江輕石，自然中招，忽而放開了江怡兒。
“怡兒！”江輕石一把接住失去意識的江怡兒。
就在眾人松一口的同時，風聲呼嘯，黑霧再次聚攏，這次他沒向江怡兒，而是卷住了躲在一邊的含瑜，四周徒然刮起一陣黑色旋風，裹挾著滲人的瘴氣，江輕石牢牢護住江怡兒，淩霜和沐凡歌都被迷了眼睛，接著數聲尖利的怪笑聲由近及遠，眾人睜開眼時，黑霧帶著含瑜一起憑空消失了。
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覷。
“什麽？還是沒找到？”朔光殿內，朝雨大師在聽到弟子的回報後面色越來越凝重。
含瑜消失之後，淩霜命沐凡歌帶著江怡兒先去通報師父，自己則與江輕石一同追尋黑霧魔的蹤跡而去。
朝雨大師連夜加派人手，除了內門弟子之外，還驚動了長老院的人，一同搜山。
結果過了一天一夜，都沒有發現魔族和含瑜的蹤跡。
“師父，是凡歌處事不當，不僅與怡兒師妹擅自離開了回峰涯害怡兒師妹中了瘴氣，而且還沒有保護好含瑜，請師父責罰。”
“不用急著領罰，凡歌，這件事不怪你，你只是修為還不夠罷了。”
沐凡歌聞言一怔，緊緊咬住下唇，低下頭去，朝雨大師這句話似乎是在安慰她，可在她聽來卻字字誅心。
原來自己這些年來日以繼夜的修煉，在師父心中，怕還是不夠。
無論她怎麽做，怎麽努力，朝雨大師都還是不滿意。
她的雙唇抖了抖，終究還是雙腿一軟，跪倒在朝雨大師腳邊。
“師父……”
“凡歌，你老實告訴我，那晚含瑜、淩霜還有江公子，究竟發生了什麽？”朝雨大師放軟了口氣，微微垂眸，對沐凡歌和顏悅色道。
“昨晚……”沐凡歌頓了頓，想起那晚的事情，她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淩霜與江輕石有沒有事情，她不好說，可含瑜與他肯定有些什麽。
“江公子，與含瑜，他，他們……”這些事情她當然應該事無巨細，如實告知師父，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下去，她若真的將此事說出，那麽含瑜的下場又會如何呢？師父肯定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你不說我也知道。”朝雨大師嘆了口氣，“你與含瑜是一同入門的，你拜在了我的門下，含瑜入了翻雲一脈，可是你不知道，含瑜正是那年江輕石在人界歷練時發現的孤兒，見她身世可憐，又有幾分仙根，便帶回了修真界，交與我派教化……”
“所以……含瑜與江、江公子早就相識？”沐凡歌聞言滿臉震驚。
朝雨大師點了點頭：“含瑜身在翻雲師姐的門下，我不便多加管束，因此並未上心，這麽看來，這些年，他們之間肯定還有暗中聯系，昨晚兩人便是在偷偷幽會吧？”
“不是的，師父……也許含瑜師妹與江公子之間的關系，並非師父想的那樣。”師父既然知道這分內情，凡歌不敢再有隱瞞，將當晚發生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朝雨大師眉頭微蹙，半晌才聽她道：“如此說來，這個江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慣會騙取女子的真心，我雲霞派本就是女子門派，若不是為了江家，本不該歡迎他來，反倒讓他攪渾了一池清水，擾了弟子們的清修。”
“師父……所言甚是。”沐凡歌總以為師父趨炎附勢，沒想到她也有她的苦衷。
“凡歌，你一定覺得師父太過刻板，在修真界娶妻生子，合籍雙修並無不可，師父也並不反對，只是你們年紀尚小，師父是怕你們誤入歧途，像江公子那樣的人，天分頗高，為人風流，終究不是良配，將來恐會擾亂你們的修行，若是要找仙侶，也該找風公子那樣的。”朝雨大師語重心長道。
師父從未與她說過這些，也許是因為含瑜與江輕石的事情，有感而發，然而這番話還是太過直白，說得凡歌臉上一紅，吶吶說不出話來。
只見朝雨大師似是未覺一般，猶自思量，半晌神色一定，像是忽而下定了決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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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凡歌原本在殿中照顧江怡兒沒有去搜山，現在便領命去了後山長老們的住處。
不多久，翻雲與弄月兩位師尊，以及十六位內門弟子都到到齊了，連只是來做客的風懷情也在場，昨晚他自知道了此事後便一直在幫忙搜山，可謂是盡心盡力，仗義君子。
“師父，整個雲霞山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淩霜冰寒的面色透露出一抹擔憂。
“好，我知道了。”朝雨大師威嚴的聲音響起，“魔族已被封印了五百年，我堂堂雲霞派居然被魔族入侵毫無察覺，並且還被擄走了一個弟子，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扶琴長老，南詩長老。”
掌門話音剛落，兩位長老一同捧了一樣東西走出來。
別人可能不認得，沐凡歌卻不會不知道，他們拿的便是萬象卷軸。
“萬象卷軸乃雲霞派的鎮派之寶，不僅封印著魔族入口，而且還能追蹤三界之內魔族的蹤跡。”扶琴長老說道。
只見朝雨大師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手中接連變幻結印，之間隱隱冒出一束白光，這束光芒越來越盛，最後形成一個發光圓球，被她打入卷軸之中。
卷軸瞬間從兩位長老手中浮到了半空中，緩緩展開，隨著圓球真氣的灌入，卷中的中心部分變成如水一般的質地，微微流動起來。
接著朝雨大師又分出一絲真氣往邊上江怡兒發頂掠過，取下一縷發絲，這縷發絲飄到她掌中漸漸化成一團黑霧，她又將黑霧打入卷軸之內。
卷軸上的鏡面閃了閃，忽而映出一副畫面來。
嘈雜之聲傳來，像是在一處鬧市之中，畫面很不穩定，一會在半空中，一會又貼在地面上。
修真界絕沒有這樣的鬧市。
“掌門，這地方，是人界的東陽城，怪不得整個修真界都感應不到，可這樣的集市在東陽城卻還有幾處，不知那魔物帶走含瑜究竟要做什麽。”南詩道。
“這魔物究竟是什麽來頭，居然能在我們眼前轉眼到了人界，掌門，扶琴願意前去捉拿那黑霧魔，救出含瑜。”扶琴長老躬了躬身，請命道。
接著便是淩霜和沐凡歌的請命，朝雨大師都一一準了，這次不僅為了救含瑜，挽回雲霞派的顏面，也是很好的一次鍛煉機會。
令人意外的是風懷情也願意出手相助，那黑霧魔的實力不知深淺，有他的加入自然是事半功倍。
“哥……”靠在江輕石懷中的江怡兒忽而出聲道。
她身上所中的瘴氣剛被弄月大師治療好，她年紀小根基淺，沒那麽快恢覆過來，聲音還很虛弱。
“怡兒，此事你便不用擔心，有哥在這裏照顧你。”江輕石柔聲道。
“不，二哥，你……你還是一起去吧。”江怡兒稍稍起身，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向江輕石俏皮地眨了眨眼，“我有師父，掌門師叔的照顧，沒事的，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江輕石對自己古靈精怪妹子束手無策，他當然想去，含瑜的事，說到底他自己也是難辭其咎。
“好，二哥答應你，一定會抓到那個欺負你的黑霧魔，你就在此安心養傷吧。”江輕石輕輕撫了撫江怡兒的腦袋。
人界的入口正在回峰崖的下面，翻雲大師在崖邊輕輕念動口訣，雙手緩緩推開，那層淡藍的結界上面出現了仿佛水波那樣的波動，層層蕩漾開來，接著越變越薄，幾近透明。
穿過逐漸消失的結界屏障，以及層層霧霭，一行四人悄悄落在東市後面的巷子裏。
沐凡歌第一次穿過結界來到人界，又驚奇又刺激，方才意識到，這是八年來她第一次有機會離開那規矩森嚴得令她喘不過氣的雲霞派，本該大笑三聲才對，可她覺得在這三位化神期面前可不能露了怯，因此面上仍是四平八穩，一派淡然。
站定之後，只見右手邊，淩霜師姐滿面寒霜，一副誰都不想搭理的樣子，左手邊，兩位美男，一位也是美得冒仙氣，另一位倒是對她擠眉弄眼的，卻被她瞪了一眼。
“凡歌師妹第一次下界，可有何不適？”風懷情也向她望了過來，在她臉上觀察了一圈之後，關心道。
“不不不……沒什麽，多謝風師哥關心。”沐凡歌神色一斂，連連擺手，一邊又轉向凝霜，“師姐，這就是東陽城的東市，我們到啦。”
“唉，凡歌師妹，你這樣出去可不行。”江輕石攔住了正要擡步的她。
沐凡歌頓住了腳步，面色狐疑，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拍開他的手仍要走出去。
就在這時一動未動的淩霜忽而捏了一個法決，瞬間將沐凡歌與自己身上的行頭，從頭到腳換了一身。
“不可暴露身份。”只聽她淡淡道，也不多做解釋，說完當先從小巷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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